《赖其万医师的心灵飨宴》自序

[最後编写日期:2015/05/20]

 

文 / 赖其万医师

  一恍眼回国已经整整十三年,午夜梦回常会自问如果我还滞留异乡,我现在在做什麽?会更快乐吗? 毫无讳言地,有时候看到故乡的一些不公不义纷纷扰扰,或自觉人微言轻有志难伸时,心中难免会有一丝悔意,但很快地就会因为回国才有机会做到、听到、看到的,而备感兴奋。说实话,在台湾这几年我有机会做了许多在美国二十几年从来没有想过的事,而最近在好友鼓励下,竟然「嚣张」到想要将过去一些介绍好书的导读收录成书,这更是我回国前连想都没想过的梦。
  我对介绍好书的兴趣应该回溯到我刚回国任职於慈济医学院时,我发现大多数的医学生好像对课外读物比起美国医学生缺乏兴趣。最初我以为自己所处的医学院是国内当时最新设的学校,且地处较为偏僻的花东地区,读书风气因为书店数目不多,规模太小而受到影响。但後来与一位长年服务於美国医学院而又喜欢看书的同事谈及这问题时,彼此才开始为这台美的强烈对比感到忧心,而且我们也渐渐发觉这是全国大学生的通病,而不是局限於某个学校或医学生而已。三年後我因为希望能够就近照顾当时已九十四岁的老父而搬回台北,想不到在一九七三年我们还是住院医师和医学生时所共同创办的《当代医学》杂志的夥伴们,都认为我去国二十几年都没有再为这「大家一起生的儿子」尽力,现在既然搬回台北,就再也没有理由不参加照顾这「已经步入中年的孩子」。当了社长以後,我想唯一能够帮忙的就是写稿,而想要推动医学生读好书的念头又油然而生,於是就在《当代医学》二○○一年十一月号以介绍《The Spirit Catches You and You Fall Down》这本书(後来中译本书名改为《丽亚的故事》,收於本书第221-228页),开始撰写「每月一书」的专栏。希望能够透过介绍好书与读者分享,并激发有心人着手翻译当时还没有中译本的好书,使更多的国人可以分享读好书的乐趣。想不到当我介绍《白袍》这本书之後不到一个月,居然有两位当时就读成大医学院的女学生,分别来函表达她们希望能够将这本书翻译成中文的意愿。虽然後来事与愿违,但能看到年轻人愿意投入推动国内读书风气的行列也令我十分振奋。
  始料未及的是当初以为现在的医学生因为要念的书太多再加上电脑、平面与传播媒体带来太多的分神,所以希望以「书摘」形式写成的导读可以「替我们年轻的医生与医学生看好书」,但後来才发觉真正受惠最大的却是我自己,因为「写」与「看」书非常不一样,而透过撰写这专栏,我发现自己因而更细读深思并用心了解作者的生平,而获得一些平常看书无法体会的心得,同时也因此逼我读完了一些我过去可能会一拖再拖很难如期念完的好书。更想不到的是这专栏也激起了当时与我一起工作的秘书詹碧云小姐的兴趣,前後翻译了《Bent not Broken》与《Not Fade Away》两书,非常感谢「心灵工坊」慨然出版了这两本中译本《舞娘变医生》与《微笑,跟世界说再见》(收录於本书第229-235页与第374-381页)。
这几年来我深深感到如果台湾的社会大众能对医学有更深入的认识,并且对医生的培育过程及其内心世界有更进一步的了解,一定可以帮忙促进医病之间的体谅祥和,而如果能透过这本书所介绍的这些好书,改善目前江河日下的医病关系,那将是我最大的愿望。我衷心地希望台湾的医学教育与医疗环境可以注入更多的人文关怀,以弥补今天高科技所带来的「去人性化的医学」(dehumanized medicine)。
  记得我在慈济医学院服务时,我曾经先後邀请过黄崑岩教授与黄达夫院长前来为白袍典礼演讲。当时两位学长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就是他俩学贯古今中外,能由书中的精粹找出鼓舞医学生的金玉良言。还记得当时黄达夫院长告诉我,他从来没有一次演讲是同样的内容,因为他不断透过阅读新书,而得到新的人生体验。後来我搬到台北,加入他的团队以後,不只有机会听他「说书」,更因为他常常送我好书,而使我染上「书瘾」无法自拔。我衷心希望我这「吃好逗相报」的野人献曝,也可以招来更多的「书友」。洪兰教授常年努力翻译国外的好书,四处奔波推动读书风气,尤其是她对偏乡地区孩童的学习环境所做的奉献最是令我感佩。侯文咏医师是我透过目前所服务的「黄达夫医学教育促进基金会」董事会才认识的天才型医师作家,他的博览群书、独立与批判性思考以及创意的写作能力更使我心仪不已。能有这三位我最尊敬的「书友」在百忙中为我作序,是我出版这本书最感兴奋的事,在此谨向他们致上深深的谢意。
  同时我也在此感谢当代医学杂志社发行人廖运范院士和当年一起开创的夥伴们给我「每月一书」的园地,以及内人张燕惠医师长期无怨无悔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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