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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屈克的生死决泽
2007/11/30
[ 最後编写日期:2010/11/22 ]

几乎在医院长大的十五岁的派屈克,究竟要不要再动一次手术延长他的痛苦?子弹穿透脊椎、全身瘫痪,又没保险的阿曼度,院方露骨的要他选择死亡;不忍想像早产女儿未来得不断进出医院的生活,父母奋力向院方争取拿掉呼吸器……

发生在德州赫门医院里、宛若戏剧般的一个个真实故事,让我们看到医生与家属面对的艰难抉择。生命到底何价?什麽样的人生才叫值得一活?谁又有权做决定?

精彩书摘

三四八五会议室

委员会投票决定让派屈克死的那天,三四八五会议室挤到只剩站位。

三十多人挤进这间没窗户的小会议室。铺薄垫的座椅只有二十多张,椅子一坐满,晚来的只好靠墙站,小心翼翼的跟满是灰的黑板保持距离。不论是坐是站,全都心神不宁。碧绿色的地毯消音效果有限,挪椅子的声音和脚步声还是感觉满吵闹的。

爱伦是薇克斯的秘书,她认为得要运气好才订得到三四八五室。楼上那间四四八七教室,蓝灰色地毯已被烟头烧得坑坑洞洞,用来开她老板最热中的委员会嫌简陋了些。再上一层楼的五四八八,常保留给心肺复苏术训练用,地毯的黄白污渍是拿漂白水消毒人体模型嘴巴後所留下的,那房间简陋、让人看了心情不好。爱伦觉得三四八五的地毯、椅子和黑板深绿浅绿交错,能安定人心,也有医院该给人的那种平静感,对这类攸关生死的会议来说,这点可是很重要的。
不过,装潢再怎麽有平静效果,对艾基福医师就是起不了作用。负责派屈克的就是这名年轻的小儿科医师。他坐在木制长桌的一端,背对着门,疲惫的双眼瞅着来开会的委员。他照着议程开始简报基本资料,一如大家想像中的医院会议,他用辞简洁、语气单调。

「派屈克.狄斯姆是个十五岁的男孩。委员对他都很熟了。他目前住小儿科加护病房,插呼吸管,」他说,「两个月前开始住院,这是他今年第二次长时间住院……」

他不担心有人听不懂。会议室里的人都认识派屈克,事实上,赫门医院(Hermann Hospital)里每个人都认识派屈克。他出生後这十五年都在这里看病,住院时间比出院时间长,至少开过二十次刀吧,连医师数到後来都数乱了。每次手术都延长了他的生命,但没一次能治好。

派屈克患了先天结肠肥大症(Hirschsprung’s disease)。这是一种消化道疾病,几年来一再动手术截掉肠子,现在他已经没办法自行消化食物了。他算严重病例,生死就系於一线之间──系於一条在他睡时把养分和药剂滴进他静脉的细管子上。侵入体内的东西没有完美的,这条管子也不例外:他靠它活命,但它却也可能要了他的命,因为这管子打破了血液和空气之间的藩篱,成了装满细菌的特洛伊木马,大开感染之门,让细菌长驱直入毁掉他的身体。而为了对抗细菌
制造出的问题不下於它解决掉的问题,常用抗生素反倒利於酵素和各种霉菌滋生。

就算没感染,派屈克身上接导管的静脉也会因为过度刺激而萎陷,等到能用的静脉全用完,导管没办法从外面接了,医师就给他开刀,把导管埋在皮下组织。最後这次手术,塑胶导管就直接缝在心脏上。
这些事让派屈克成了历史缔造者──不是上报纸头版头条的那种(这孩子不害羞,应该会喜欢这样),而是全球每年两万种医学期刊里的大新闻。照理说,人无法靠静脉注射营养活太久,更别说十五年了,但就大家所知,靠这塑胶包里黏糊糊的奶黄物质活命的人当中,就属他活得最久。艾基福就说了:「天天都得见招拆招。」

摊在委员会眼前的问题是,还要拆招到什麽时候。讨论的当儿,派屈克正因为感染肺炎在楼上插呼吸管,管子穿进喉咙帮助他呼吸,人清醒着,但很难受,喂食管因为感染堵住了,一下通、一下不通。抗霉菌药物结节性链霉素(amphotericin B)对他来说有如噩梦,这药保他活命,但也折磨他。这些年来,不幸得用上这药的病人把它改名叫「加倍可怕」(Amphoterrible)或「又抖又烤」(Shake and Bake),因为这药会造成高烧,叫人冷到牙齿格格作响,此外还喜欢囤积在肾脏,吃掉组织细胞。

基於这两个原因,只要病菌一被歼灭,医师就立刻停药。用药三周还算可接受,六周会有疑虑,十二周那就真的太久了。但若不用,就只能放任感染──不治疗还是比治疗糟,算算到会议召开为止,派屈克已经用了十八个月。
「不久他就会需要新导管,」简短报告快结束时,艾基福这麽说,「我们都知道,之後他还会需要一条,然後,再一条。要一遍又一遍打开他胸腔吗?但没新导管的话,他会饿死。哪个选择比较糟呢?」
他抬起眼睛,不再盯着记录看,两手交叠,等着大家给答案。

推荐书讯

别把医师当做神 2011/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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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卫纽曼(David H. Newman , M.D.)任教於哥伦比亚大学附设医院圣路加罗斯福总医院急诊医学部。同时也担任其临床研究计画主持人,研究结果甚丰,已在生物医学期刊发表多篇研究报告。二○○五年曾赴伊拉克前线担任军医,荣获陆军嘉奖奖章。

每个人都知道「希波克拉底誓言」。医学生在医学院完成训练之後,都得宣读这段誓言,才能成为医师。然而很少人知道这位现代医学之父多麽用心聆听病人的话语,而且一天到晚守在病榻旁。希波克拉底非常重视医病关系的连结,他的研究与观察也使医学脱离古老的迷信。作者纽曼医师针砭现代医学的弊病,亦即过分依赖科技与科学,把科技说成无所不能,至於危险则故意忽视。纽曼医师也看到医师与病人渐行渐远,最後形成难以跨越的鸿沟,造成很多的误解、怨恨或是无效的治疗。

纽曼医师认为,会有这样的问题是因医疗文化中的秘密和习惯。不管医师或病人常在下意识里服从权威,依循传统,不求变通,最後造成许多不必要的治疗。结果,病医双方都不满意。例如:为什麽CPR几乎99%没效?为什麽乳房摄影弊多於利?为什麽抗生素治疗几乎都没有效果,甚至可能威胁生命?为什麽咳嗽糖浆的药效不比安慰剂来得好?为什麽安慰剂会有效?为什麽统计数据与研究会骗人?纽曼医师引用许多严谨的研究报告反驳一些常规做法,并且以真实、精采的病例故事,佐以严谨的资料和巧妙的推理,切入医学的核心,告诉我们什麽是有效的医疗,而什麽是无效的。他也揭露了医界的秘密,使病医双方能更了解彼此,重建沟通的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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