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师之所以得到国人的尊敬……

[最後编写日期:2016/03/01]

文 / 张树人医师 (泌尿外科)

  我做了二十二年外科手术,一直期许这个国家是一直在往上走。台湾,只有两千三百万人,我常想,我们这麽一个小的台湾,你做到总统又怎麽样?何况一个医师,你的目标若是想做主任、做院长、做理事长、做卫生署长,接着你还能做到什麽呢?身为医师,求学那段过程能考到医学系已经算是社会精英了,医学不只是一个职业,它是一个应该天天把病人放在心上的责任。
  做一个医师我们被训练了解医学伦理,最重要的不是为病人着想吗?我们对象不就是病人吗?它需要有政治、需要有商业吗?当你看到病人,你想到的是我要竞选理事、我要升主任,我要怎麽去争取什麽高层吗?那你干嘛选择做医生? 
  医师之所以得到国人的尊敬,是我们对国家、对国人有直接、重大的职责。其中只有责任、没有政治,更没有商业。达文西手术系统是一个伟大的发明,但是达文西公司毕竟是一个商业公司,它不断的在推销新机种、新配件,一直在跟医生推销再买这个、再买那个。其实我在美国、在韩国看到,至少在目前他们也没有用到他们要推销的东西,但是大家必须要小心。
  达文西毕竟是一个营利的公司,他不必CARE病人,他在乎的是NUMBER,是数字,是残酷的利润,但你要知道在这数字里面,有多少人受苦?甚至变成植物人甚至死掉?初期,因为达文西机器人开不好,很多病人不断地复发而死掉,数字是残酷的,但是各位医生们,你们要注意的不是在看什麽number,而是你自己所做出的每一次达文西的手术,能不能让你觉得良心过得去,对得起自己;也对得起病人?
  我们是医生,医生是科学家的一分子,科学应该是一个很纯粹的东西,而且医师又涉及到生命,生命是无价的、生命是珍贵的。所以我认为一个医生必须有他的一把尺在心里,不能跨越那个线,如果你的心里面只想到利润、商业,以及你的number,将会失掉行医一切的意义。
  我无愧地告诉病人,你如果不缺钱,你可以做达文西,因为我确实跨越过我的学习的曲线,我花了那麽多时间,在那麽忙的时间我跑到美国去,策画到一个这样精细的学习状态,让我的第一台病人完全没有受到苦。
我跟美国的医师说我一定要三、四个小时完成,他说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後来我跟他说我的第一台四个小时就完成,出血量大概250c.c.,他说那个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我并不是骄傲地说在我克服了什麽,而是我觉得我专注在这件事上,我用所有的资源和我自己在传统手术上的经验把它和达文西结合在一起,克服了大家所谓最困难的学习曲线,而不让我第一个病人到最後一个病人受到任何伤害。
  一个外科医师如果要开始做达文西,如果你们能做到像我这样的话,我认为就ok。我们的病人是怎麽开达文西的呢?我们三位泌尿科医师全部进场,另外两位医师有开腹腔镜摄护腺切除经验,所以他们已经从腹腔镜里面看到那个实景,所以他们帮助我,我们一起成长。
  我建立了这个学习的模式是一个很不错的模式,我不知道台湾还有哪个医院能像我们医院这麽合作、这麽专注的在一开始的起点上。我不怕任何医院来跟我比较。我一想到被用达文西开刀36小时的病人、想到被达文西开刀变植物人的病人,我就很难过。我心想如果有一个很有经验的人在旁边,怎麽会让36个小时发生?怎麽会让18个小时、让12个小时发生?我们不是应该很适当地切入叫他可以停止。
  我们医院有这种机制,因为我们医院是很平衡的,我们外科并没有特权,我们麻醉科医生是很客观的在保护病人,如果麻醉科觉得不对劲了,会打电话给我,说张医师你是不是觉得现在是恰当时机,你要过来介入吗?请问台湾其他医院的医生,你们有这样的机制吗?你们是这样在保护病人吗?如果你们做到了,我真的觉得我们台湾真的是一个不错的地方;如果你们没有做到,你们要晓得我们是这样做的,我们不是吹牛,而是我们花了非常多的时间、非常多的精力,容我们不要谈到钱,钱对生命、健康来讲是无意义的东西,但是我们在给病人健康和生命上面所付出的,必须对得起我们自己的良心和医疗本身的天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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