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是疼痛!

[最後编写日期:2017/12/13]

 (许昱裕绘)

一千个人,就有一千种疼痛。只要病人的「疼痛」一天存在,医师就必须谦卑下来……

文 / 洪存正

    当你再岸边垂钓,突然一只鱼上钩,牠奋力地挣扎、抖动,你看到牠在「痛」吗?当你拿起拖鞋,对令人厌恶的蟑螂重重第一击,看牠被几乎打扁的身躯,还在颤抖,你看到牠在「痛」吗?人们可以表现出不适,但这对动物来说,有时却没这麽简单。动物和人类感受疼痛的方式是相同的吗?而我们又该怎麽知道动物感到疼痛?演化生物学家马克.贝考夫(Marc Bekoff)表示,哺乳类动物皆有着相同的神经系统、神经化学物质、感知和表情,而疼痛的感觉正是这样的系统所呈现出来的综合体。贝考夫说,虽然动物是否和我们一样感觉到相同的疼痛仍不得而知,但这不代表动物感觉不到疼痛。

    疼痛,没有人不经历过;即使是他人的疼痛,我们在他身旁,我们的精神也要被强烈地触动。疼痛,它如影随形,与人类结伴而行。 急性疼痛是一个有效的预警信号,能够提醒人们迅速避险,慢性疼痛却是「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轻」。它像是一个邪恶又无形的力量,令病人颤抖、翻滚、呻吟、号叫、沮丧、愤怒、冷漠、厌 世。  

    和信治癌中心医院放射诊断科詹光裕医师应我所求,给我这一张照片,他告诉我:「看!这就是疼痛!」。詹医师说,右边的髋关节已经做了手术,换了人工关节;左边的鼓骨头比较白(箭头指向),比较不圆、代表它已经受伤,有坏死的现象。临床上一定是很痛,才会换关节,之前也是痛才会来找医生。
在影像检査、内镜检查和实验室检验技术在医学诊断领域大行其道的现代,疼痛似乎仍被一 层坚韧的膜所包裹,技术利器也奈之莫何。目前也没有单一手段可以检测慢性疼痛。医生可以凭藉的似乎只有问诊和主诉,而语言是 一种抽象的交流工具,需要病人和医生有相同的语言模式,才能达成同样的理解。因此,一千个人,就有一千种疼痛。

    对癌症医院而言,疼痛,仍然经常是一个令人很难帮上忙,却又必须立即提供服务的症状。只要病人的「疼痛」一天存在,医师就必须谦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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