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文書訊

在你穿上白袍之前
2008/08/29
[ 最後編寫日期:2010/11/22 ]

你心目中的醫生,是否就像熱門電視影集「急診室的春天」或「實習醫師」的劇情,那般光鮮亮麗,每天忙碌看診之餘,還擁有精采的私生活,換伴侶就像大風吹,令人稱羨不已?

你心目中的醫生,是否就像英雄那般,總能在關鍵時刻施展高超的技巧,把病人從鬼門關搶救回來?

因為兒子歐蘭多立志進入醫學這一行,正在申請醫學院;本身也是小兒科醫生的柯來斯,在欣喜兒子即將成為同路人之餘,動筆寫了一封又一封的信給他,告訴兒子醫療是個什麼樣的世界。她從描述醫學訓練的辛苦,例如一個星期工作一百個小時是什麼樣的生活;談如何找到自己喜歡的科別;再談到醫生如何學習照顧病人、傾聽病人訴說,甚至為病人保守祕密,以及醫師必須擔負的責任、可能發生的錯誤;並揭露了許多感人而不為人知的故事。

「一個人總有需要看醫生的時候」,本書不但是醫療世界最幽默、最誠實的嚮導,也能幫助有志習醫者找到行醫的喜悅與熱情。

寫給每一個有志行醫的年輕人

醫療不是曝光率低的行業。我們幾乎天天可看到身穿白袍的醫師,在電視上談論讓人聞之色變的禽流感、愛滋病或SARS,為我們解釋新的科學奇蹟,某些名流罹患的疾病,或警告我們吃的東西多不健康,讓我們心生罪惡感。書店也有不少醫學驚悚小說(殺手病毒啦、器官販賣啦)、醫生回憶錄(描述醫學院的考試多沒人性或住院醫師如何被醫院奴役),電視連續劇也不時可見俊男美女扮演的醫師如何像英雄般把病人從鬼門關搶救回來。他們的私生活更是精采,換伴侶就像大風吹。

在美國,要申請醫學院必須完成大學四年的學業,但很多大學都針對想進醫學院的預科生提供輔導或諮詢,甚至有專屬的輔導室。現在,網路也很方便,你可上網研究自己申請學校的每一步驟,還有入學面試的一些考古題或古怪的題目。我很清楚,因為我兒子歐蘭多也在申請醫學院。他出生的時候,我還在醫學院就讀,一晃眼,他已長大成人,立志當醫生。他坐在電腦前,瀏覽和醫學院申請有關的網頁,進預科生聊天室。我站在他後面,看到這樣的網頁有如發現新世界。像 studentdoctor.net或aspiringdocs.org這樣的網站甚至可以幫你計算錄取的機率,也可以看看別人的甘苦談。

眼看兒子也想當醫生,成為「同路人」,做媽媽的我當然既高興又驕傲。我想做他的嚮導,讓他不要和我當年犯一樣的錯誤,也幫他找到行醫的喜悅與熱情。這就是我寫這一系列書信的動機。當然,我不能光談當醫生光鮮亮麗、令人豔羨的一面,也必須誠實地剖析我們這一行的問題和讓人頭痛的地方。這樣對我兒子以及廣大的讀者才有幫助。

我從當小醫生的年代(其實是從當醫學生的時候)就開始寫作了。從我進醫學院的第一年——也就是在一九八二年——我就以醫學生的訓練為題發表文章。我所見到的醫學世界是如此有趣,我希望藉我的文章開一個窗口,讓一般讀者也能窺見這個世界。結果發現,不只是醫學界,一般人對我寫的故事也很感興趣。他們不但想了解我們這一行的行話,看我描寫的醫師衝突也看得津津有味。

我進醫學院之後,也有人給我一些和醫學教育有關的書。我讀了之後,覺得這些書不但題材老舊,很多牢騷,不時還有膨風的嫌疑。於是,我想從我自己的觀點來寫,以輕鬆的筆調寫出一個醫學院女生在一九八○年代的所見所聞。在小兒科當住院醫師的時候,我仍繼續寫,也出了一本書。
老實說,醫學院那四年對我來說真有不堪回首之感。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做某些事,也討厭發生在我身上的一些事。現在回想起來,除了學校的教學方式有問題,我也沒好好把握每一個學習的機會。

行醫十幾年來,我不斷自省,審視自己的生活,對年輕時代高傲的自己不禁生起氣來:你為什麼不了解你要學的東西非常重要?為什麼你不努力一點?然而我還很懷念當住院醫師受訓的日子。我很喜歡小朋友,喜歡在醫院工作,也很高興自己能成為真正的醫師。雖然這是艱苦的訓練,必須不眠不休地服務病人,但我還是覺得充實、快樂。這三年,我常常覺得自己累得不成人形,靠腎上腺素拚命分泌才撐過來的,但我還是繼續寫作。

十幾年來,我就像有三頭六臂一樣,除了在波士頓一家門診中心的小兒科看診,在波士頓大學醫學院任教,也做小兒感染和旅行感染的相關研究(包括為新移民和難民做健康檢查)。同時,我還推廣「孩子,我們一起來讀書」的閱讀計劃。我們希望透過與小兒科、家醫科醫師和護士的合作,讓貧困家庭的幼兒有機會接觸書籍。因此,我不只看診,還要值班,接聽病人的詢問電話,也參加和兒童有關的公益活動。像我這樣的醫師其實不少。現在,我在紐約大學醫學院工作,除了看診,在紐約市中心的基層醫療服務,指導貝爾維院區的住院醫師,由於多年來,我一直寫作不輟,也在紐約大學新聞系任教。

寫作豐富了我的醫學生涯。對大多數的醫師而言,醫學訓練都很辛苦、嚴格,每天為病人看病,也不輕鬆。你會看到許許多多的人、聽到很多故事,你不斷與病人說話,事情忙不完而且必須承擔責任。當醫生就是這麼一回事,你因為行醫走入病人的生命、家庭,也進入他們的心,知道他們的哀愁。於是,我開始寫下病人的故事。在我當住院醫師的時候,雖然很累,回家之後,我還是想把我在醫院看到的難忘的人物和事件寫下來。

過了一、兩月後,新的病人和新的事情又不斷湧來,以前的事,我或許已經完全忘了。我發現自從我當住院醫師以來,我寫的病人故事有兩個特殊意義。首先,雖然有些人事,我已模糊,但我不想那些故事就此從我的記憶消失,我也不想忘了那些故事教我的一課。其次,我可以從這些故事更看清楚我自己。

雖然醫學是個終身都少不了學習機會的行業,但大多數的醫師都缺乏自省。寫作使我能追蹤、觀察自己的變化,也了解醫學教育和醫療環境的改變。我很喜歡寫病人的故事、同行的故事,也喜歡以自己為題。但這本書不一樣,是寫給想當醫生的年輕人。由於在寫作的時候,我兒子正在申請醫學院,每次寫到「年輕醫師」,我就不免想到我兒子。我希望藉由這本書,把我的經驗交給我兒子,也給每一個有志於行醫的年輕人。

也許,在我的感覺中,所有想當醫師的年輕人都像我兒子。他們讓我想起我自己、我的朋友和我的同學。這些年輕人的勤奮,對研究的認真,也讓我有後生可畏之感。儘管很多報章雜誌都報導醫生的光環不再,不但賺的錢不像一般人想的多,而且要面臨許多倫理的難題,還是有很多年輕人了解醫學的價值和意義,並立志行醫。我也羨慕他們現在有更多選擇的機會,有機會了解這個日益複雜的醫學界,並找到適合自己安身立命之處。雖然我希望他們能避免我當年的錯誤,但他們也必須從自己的錯誤學習。

本書的原文書名《Treatment Kind and Fair》(直譯為親切、良善的治療)出自英國詩人希拉里.貝洛克(Hillaire Belloc)的詩。貝洛克寫的雖然是給一隻青蛙的治療,似乎醫師應該給病人的正是這樣的治療。此外,這個書名也包含我書寫的動機,我想給每一個有志行醫的年輕人「親切、良善」的指引。踏入醫學這一行,是很大的奉獻,而且要承擔很多責任,我希望他們也能在這條路上得到好的指引。

這本書不只是書信,還穿插了許多醫學訓練的點點滴滴。第一部分的重點在醫學院,如何進醫學院和基本技能的學習,包括如何幫病人做檢查等。第二個部分觸及醫學訓練的各個面相,如當住院醫師、找到自己喜歡的科別、追求新知,以及面對選擇和錯誤等。最後一部分談的則是臨床診療,像是如何照顧病人、如何傾聽病人訴說以及為他們保守祕密、臨終照護,還有如何兼顧工作與生活。

「一個人總有需要看醫生的時候。」以前,小孩子拒絕看醫生,媽媽總會這麼說。我現在提到這句話,不是說你也有生病的時候,總要去看醫生。我的意思是:每個人都需要醫生,走上這行,你就必須承擔照顧病人的重責大任,面對所有的不確定、不安全感,也會經歷悲劇和痛苦的打擊。這是令人敬佩、有趣的工作,但很不簡單。我們還有很多可聊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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